=拐=

【太芥】十日谈(番外.one end)
被朋友安利这首歌,单曲循环一整天。
实在太适合太芥了。

    明明已经到了樱花都快要凋零的春末,空气居然再次在一夜间转凉了。芥川倒是得偿所愿地穿着那件黑色大衣出了门,冷空气在这样的装备之下瞬间无计可施,只能赌气地吹乱他的发丝。

    过长的刘海在眼前扫动,把世界切分成七零八落的碎片。和那个整天嚷嚷着自杀的人告别之后,他又变得不喜欢剪刘海了。只有那个人会对眼神一不留神就会显凶的他说,“你的眼睛看上去很有趣呢,就像一潭发臭的死水。”

    说话总是毫不留情的太宰当时是笑着对他说的,他便理所当然地当成了是赞美。从来不在意别人评价的他,从一开始就无法无视太宰的任何一句话。无论是褒是贬,都当做是命令一般认真地执行。

    在共处的那段时间里,他强迫症一般修剪刘海,只要稍微超过眉毛一点就紧张地自己躲到卫生间里剪掉,也因此可怜的刘海总是凌乱得如同狗啃。

    太宰有次心血来潮,曾招呼了芥川到自己的房间里,说是要帮他剪刘海。芥川自然是毫无戒心地答应了,结果却是始作俑者笑得满地打滚而他只能默默地带了一个月的帽子。

    即便被这么狠狠地坑了一次,芥川依然无条件地相信着对方的每一句话。他从未想象过,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像是自己从前嫌弃的恋爱中的人一般,如此卑微而可笑。他觉得这样子值得,便这样子做了。

    路过水果店的时候,他犹豫再三还是让店员帮忙挑了三个饱满的橘子。接过袋子时,他还下意识地缩开了手,仿佛是过敏而条件反射的人。服务员立马拾起了掉在地上磕破了的橘子,一边道歉一边说要帮他换掉。他却坚持说没有问题,提着那袋饱受磨难的橘子在服务员九十度鞠躬的歉意下离开。 

   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橘子的味道真的沾到了大衣上,芥川之后一路都被这种让他感到一阵恶心的气味包围着。他加快了步速走进了还没有其他人的墓地,按着排数找到了属于太宰的那个墓碑。

    他仿佛是拜访老朋友一般打了声招呼,对面只有风吹过大树时的婆娑声代为应答。放下了那束为了驱散橘子味道而买的白百合之后,他盘腿在墓碑前坐了下来,把本该作为贡品的橘子其中两个放在了墓前,而剩下的一个自己秉着呼吸剥开了皮。

    他囫囵吞下一块块汁水四溢的橘瓣,不知从哪里开始泪水润湿了他的整张脸,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
    隔壁也是来拜祭的老奶奶和善地掏出了手帕递给他,“年轻人,别太伤心了。”

    他一边哽咽着一边摇头否认,用沾满了橘子气味的袖子擦了擦眼睛,“不是伤心,只是橘子真的是……太难吃了。”

    他是多么希望这个时候不是有好心人给他递来手帕,而是有那个坏心肠的合租人指着自己大笑,天真得像是个最可爱的孩子。

.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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